江川()
我发现江川最近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。 在我们常去的那家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的西餐厅里,我放下刀叉,银质餐具碰在骨瓷盘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 “你最近是住在医院了吗?”我抬起眼,目光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扫过。 他今天依旧英俊得惹眼,只是眼底有掩不住的疲惫,像晕不开的浓墨。 “这味道,真有点扫兴。” 江川握着水杯的手指顿了顿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但他没有回避我的目光,只是扯动嘴角,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。 “抱歉,最近公司那边有点忙,可能没太注意。” 声音低哑得厉害,像砂纸磨过粗粝的木头。 他总是这样,不解释,不反驳,像一拳打在厚重的棉絮上,让我所有试图激怒他的努力都显得徒劳可笑。 懒得理他,我百无聊赖地切开虾球,又把它切得粉碎,却一点食欲也没有。 他还在耐心地、一丝不苟地为我切着牛排,动作标准得像在完成一项精密仪器的组装。 “你自己吃吧,我不饿。”我把被他精心码放好、推到我的手边的牛排,用叉子随意地插起来,丢回他的盘子里。 他没说什么,只是沉默地叉起那块牛排,送进嘴里。 他嚼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要在嘴里把它酿成酒,喉结才极其艰难地滚动一下,伴随着一个几不可察的蹙眉,才咽了下去。 “怎么,吃腻了?”我故意问。 “没有,”他避开我的视线,声音更哑了,“太烫了。” 放屁,明明早就凉透了。 总之呢,和他在一起就是这